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做睡眠程序哄睡时,我们心里越着急,心里越想着“还有一件事没做,等孩子睡了马上去做”。
孩子往往越难入睡,总是会比平常花费更长的时间,经常让我们气急败坏,血槽全空。
其实扪心自问,抛开孩子睡不好影响身体外,我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希望孩子睡觉?
我不敢说你们,我当时的确有“自私”的原因的,毕竟一个人带娃“熬”了一天,我就是希望她快点去睡,我好躺下歇歇,我可以开始我自己的自由时光。
而睡觉对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刚当妈妈时,我并不懂,但现在的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睡觉对孩子来说就是舍不得,这是他们每天最长一段时间和父母分离了。
因此,为啥那么多关于睡眠的书籍都在说,让大家执行睡眠程序。其实不仅仅是在培养孩子睡觉习惯。
更加关键的是,它在提供孩子一个情绪的缓冲地带,通过睡眠程序的执行,让孩子“密集”地感受到我们爱的回应,让他们带着满足进入梦想。
由此可见,如果我们哄睡时总是“人在心不在”,总是急于“解决一个麻烦”,那么睡眠程序的效果就不会好,哄睡就会很困难。
而这个也被美国宾州大学Douglas Teti教授的实验得到了证实。
他发现哄睡容易的父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对于孩子的情绪是接纳和回应的。孩子哼唧时,父母会看着孩子的脸平静回应;孩子挣扎皱眉时,父母也会平静抱着让他知道“没事的,妈妈在”。
整个过程中,这一组的父母并没有试图去“纠正”孩子,或者希望孩子沿着既定的程序,希望程序结束孩子就能入睡。
相反,父母更加关注的是回馈孩子情绪,和孩子进行情感交流和联结,让孩子体会到被重视,这样就更容易入睡。
而另外一组父母,总是严格地执行睡眠程序。
特别是当读晚安绘本时,孩子已经表现出不耐烦时,父母却不及时回应情绪,而总是把孩子试图“抓”回来继续读完。
这一组孩子在执行完睡眠程序后仍然需要花很长时间“磨”父母,才能进入睡眠。
这个实验的发现还是蛮能说明问题的,那就是睡眠程序也好,哄睡技巧也好,关键不在于具体做了什么,关键在于在那个当下,我们让孩子感受到了什么,也就是我们做的时候的态度和情绪。
我理解她的不舍
因为这份理解,她以前睡前的各种折腾、各种闹、各种作,我现在都把她视为她在寻求和我建立联结,在我这里找到安全和安心,来陪伴她度过漫漫的十个小时见不到的时光。
因此不管我接下来有再多的事情:
公号文章还没改完,明天上课的作业还没做,原计划的读书进度慢了,还要给她幼儿园做志愿者计划,要交房租和水电,家里的碗还没洗等等。
我陪伴她入睡的那一段时间(我家一般从洗澡开始就是入睡时刻),永远都是平静、缓慢、全心全意的。
说实话,我们是否投入,这点自己是最清楚的。
我也是经历过自我狡辩,“我有投入啊,但是那个熊孩子就是各种闹腾”。
全然地放下我们心里的事,专注地陪伴孩子那段时光,相信我最多也就是30分钟一小时,只不过那时我也不信,于是我越抵触越着急,哄睡的时光也就越漫长。
我懂她的压力
孩子的世界就没有压力只有快乐吗?真的不是的,这点我以前不懂,直到小D开始会表达后,我才发现的。
小D接近三岁时,睡眠出现了一次倒退,又开始了睡前各种闹腾。我那时自省睡前陪伴仍然是专注的,于是就是无法理解她到底怎么了。
经过好几天这样的状况后,有一天我没做睡眠程序,而是在给她洗完澡擦身体时问她:
你最近怎么啦?你不想睡觉是舍不得妈妈吗?你知道的啊,妈妈一直在这里,永远在你身边的(本来这时是我们读绘本的时间)。
没想到这段话让小D一下子释放了情绪,在我怀里开始嘟囔,我这才知道她的同学转学了,她不开心。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每天睡前其实也是孩子一天生活压力的累积点,很多孩子不愿意睡,其实也是因为他们今天还没“开心够”。
这一点对再小的孩子都一样,只不过那时他们还不会表达而已。
这一个发现也让我再次明白,睡眠程序只是手段,关键是通过一些方式,让孩子梳理情绪,也许还是发泄积压情绪的时机。
因此后来,我会更加有意识地在洗澡时就和小D回顾生活,帮助她表达当天的开心和难过。
我也及时给予她反馈(洗澡时做回顾比较合适,这样等真的上床后她大部分情绪都缓和了,就不影响睡觉)。
我知道家有睡渣对于父母们来说是很崩溃的,我经历过。但正因为我经历过,也走过很多弯路。
我更想和大家说,我们要尽早明白,睡觉、吃饭、自己上厕所,这三件事是我们无法控制或者帮助孩子做的。
如果从源头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全然地去理解孩子的心态,很多问题反而迎刃而解了。
我知道心态调整是最难的,但如果没有这份觉察,“在错误的跑道上,即使一直奔跑也是白费”。
愿每一位哄睡的父母们,在继续学习睡眠知识的同时,记得想想父母的本能,记得放下执念,去温柔地拥抱一下我们的孩子。
他们只是想和我们说,我不舍得,我今天不开心。。。。
参考资料:Maternal Emotional Availability at Bedtime Predicts Infant Sleep Quality Douglas M. Teti, Bo-Ram Kim, Gail Mayer, and Molly Countermine 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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